C6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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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鲁斯将克拉克衣柜里的衣服拿出来，摊在床上，条纹和格子图案的衬衫占了大多数，还有几件高领毛衣。天啊，克拉克奇怪的品味。布鲁斯认为这里面的衣服没有一件值得带走，他这样想着，又从衣柜深处拎出一件涂鸦T恤，上面画着一只貌似是狗的生物。他捏了捏料子，大概克拉克会愿意拿它当睡衣？布鲁斯决定这个也不能带走，他朝着几乎搬空的衣柜深处找去，摸到了一个纸盒子。
有趣。布鲁斯意思到他很可能找到了克拉克学生时代的小秘密。
硬牛皮纸盒的边缘因为多次开合有些磨损，盖子因为经常被打开、扣紧而变得松垮垮的。布鲁斯抱着窥探他人隐私的目的打开了盒子，本以为会看见克拉克童年的汽车玩具或者露骨的色情画报的盒子里，装着各种陈旧的剪报和图画，蝙蝠的标志随着每张纸的摆放不同而略有差异。
布鲁斯聪明缜密的大脑似乎无法分析眼前看到的东西，他在堪萨斯秋日上午澄净的阳光里，在空气中浮动着的细微灰尘里，在小镇男孩学生时代的卧室地板上静止不动，大概有半分钟。天空有朵云飘过去，灰尘落在他的眼睫毛上，他眨眼，拿起盒子里最上面那张简报。
十五年前的《哥谭日报》已经泛黄，上面的图案有些模糊，但依旧能看到罪犯低着头从警车上下来，标题是《蝙蝠侠：黑暗骑士拯救哥谭》，记者用细细麻麻的小字对近几年蝙蝠侠维护哥谭正义，抓获罪犯的事迹，并对哥谭今后的社会治安进行了乐观的估计，同时对蝙蝠侠的存在以及他的真实身份进行了大胆猜测。这样的新闻在当时有很多，最开始的时候，布鲁斯还会看上两眼，觉得哥谭的新闻界还蛮有趣的，后来时间久了，他早就将这些抛在脑后。
他看着简报上用碳素笔工整写着的“英雄！”，忍不住想象着十五年前，大概准备上中学的克拉克，在这个小屋子里认真的把这张纸片从报纸上剪下来，慢慢的写上备注。没准当时玛莎正在为他做晚饭，就像此刻这样在厨房忙碌着。
布鲁斯继续看着盒子里的东西，关于蝙蝠侠的报道、猜测、毫无逻辑的分析、奇怪的传记，剪报上经常有男孩的评语，时而激动，时而严肃，遇到很极端的反面报道还会生气的在纸上反驳一句。大概他的记者才能从这时就开始显现了，而他的绘画技能……
布鲁斯对着素描纸上那个会飞会爬的类似蝙蝠的黑乎乎的东西皱眉，如果不是旁边写着“蝙蝠侠”，他会觉得这时一块巨大的碳。克拉克的美术课是怎么及格的？
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，有人正在上楼。布鲁斯急忙把东西放回盒子，塞进衣柜里。
“嘿，你在干吗？”克拉克推开门，看到布鲁斯的上半身都钻进他的衣柜，“没人告诉你纳尼亚王国不是真的吗？”
布鲁斯从衣柜里钻出来，头发被柜子里仅有的几件衣服弄乱，他看起来有点奇怪，克拉克忍不住仔细打量他。还是那身手工制作的衬衫、休闲裤，灰蓝色的高档衬衫面料顺滑，自带光泽，还是那张不苟言笑的脸，深邃的眼神，冷酷的嘴角。唔，但是为什么他看起来像是被什么软绵无力的东西包裹起来，散发着一种想让人拥抱他、安慰他的气场？
“你还好吗？”克拉克问。
布鲁斯把弄乱的头发用手理好，“当然，为什么不好？”
布鲁斯的声音很沙哑，克拉克走近他，“嘿，看着我。”
布鲁斯扶着他拉着自己胳膊的手，看着年轻人的脸，“如果再不下去，玛莎会继续念你。”
“你看起来很难过。”克拉克关心的看着他，眼睛一眨不眨，他看起来就像半个月前那个站在院子里孤独自闭的男人。
布鲁斯低下头，把克拉克拉近他的怀里。他不敢看对方的眼睛，他会忍不住想象那个执着地相信蝙蝠侠的小男孩，忍不住回忆他是怎样伤害了这位真诚热心、偶尔有些狡猾的小记者，怎样伤害了一直相信他，试图和他沟通、合作的大都会英雄。崇拜蝙蝠侠这件事本身并不会让布鲁斯觉得怎样，但是这件事和克拉克联系在一起，和三年前他做的错误决定放在一起，和几乎失去克拉克放在一起……
“我很抱歉。”紧紧抱着克拉克的人在忏悔，他的声音带着鼻音，听起来低沉沙哑，“我搞砸了一切。”
男人的力气很大，他的头埋在克拉克的耳后，呼出的热气洒在他耳后敏感的皮肤上，让他心跳加速，血液加速流动。
“你没什么需要抱歉的，布鲁斯。”克拉克的手在男人的背上滑动，安抚着这个受伤的人。
布鲁斯用力将他抱的更紧，紧到克拉克觉得如果他是普通人，大概会被勒痛。他想着这样还蛮舒服的，布鲁斯却松开了他，看起来低沉痛苦，欲言又止。该死的，布鲁斯又变回了今天早上他们接吻前的样子。
克拉克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，于是他吻了过去，用舌头堵住男人想要说的蠢话。布鲁斯不怎么配合，克拉克扳住男人的头，“听着……”他在接吻的间隙挤出几个字。
“如果你现在把我推开，”他蹭着男人的脸，沉浸在对方的气息中，睁不开眼，“我会非常非常难过。你希望我难过吗，布鲁斯？”他亲吻对方的鼻梁、脸颊、嘴角，感受后者在他的爱抚下不再那么僵硬的身体，“你喜欢我，证明给我看，怎么样？”
克拉克抬头，试探着亲吻布鲁斯的眼睛，“我不想离开你，布鲁斯。”他觉得自己像在发梦呓，身体轻飘飘的，他抚摸布鲁斯脸颊的手在发抖。
天地旋转起来，布鲁斯沮丧又懊恼的低吟在他耳边响起，他被对方紧紧压着，几乎陷在堆满他衣服的床上。
“听着，我只说一次，但我是认真的。如果你后悔了，想要离开，我会理解的……”布鲁斯看着克拉克的眼睛，忍不住凑的更近，同时强迫自己把要说的话说完，“无论怎样，我都会支持你。你有我的承诺。”
克拉克眨了眨眼睛，
…………被和谐的部分…………
“难道留下？”布鲁斯将地上的裤子扔给克拉克。
克拉克刚刚好些的脸又红了起来。布鲁斯看着好笑，又凑过去亲了他两下。
“我们得下去吃午饭。”克拉克推开他。
布鲁斯好笑地站直身，这个小记者是以为我要来第二轮吗？他穿上衣服，“午饭时间已经过了。”
他们到楼下时，餐厅桌上摆着的午餐已经凉透了。克拉克拿起餐桌上的留言条，耳朵和脖子都红成一片。
“妈妈说我们午睡醒了，自己热下吃。她去镇上采购了。”克拉克咕哝着，端起桌上凉了的炖菜往厨房走。
布鲁斯跟在他身后，看他把菜倒回炖锅，准备打开炉子，又停下了动作。
“既然这样……”克拉克看着他，有些害羞，“我想冲个澡，你要来吗？”
他年轻的爱人红着脸，侧头挑眼看着他，虎牙咬住唇角，说不出到底是在害羞还是在得意。布鲁斯无法形容那种表情，天使和恶魔出现在一张脸上，指引着他，诱惑着他，对这样的人，没人有理由能拒绝。
毕竟，这么有魅力的生物需要人贴近照顾，不是吗？
emmmm
就这样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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